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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華西都市報╱陳甘露報導 如果要說中國的「戶外探險」史,必須追溯到1986年的「長漂」、1987年的「黃漂」,從中華民族兩條母親河發源地開始的「無工具」探險,成為人類探索未知世界的壯舉。兩次探險,途徑的艱難和不可預知成為最致命的「殺手」——1986年的「長漂」和1987年的「黃漂」,共有17人獻出了生命。 玩漂流探險八進無人可可西里 那個時代,漂流勇士所到之處,都是簇擁鼓掌的人群,在人們心目中,這些漂流勇士的地位不亞於中國女排「五連冠」的姑娘們,同樣振奮人心。 沒有趕上第一次「長漂」,1994年,一個偶然的機會,劉康明加入「神奇長江源」的活動,開始對長江探索和考察。「那時玩戶外,真的沒什麼裝備可言,就連睡袋都是訂做的。」四、五十天的時間,經過了沱沱河、通天河800里無人區,奪命的激流、險灘,大自然無情的力量,讓劉康明結束漂流後第一個想法是——活著真好。「我真的對一切都看淡了,覺得沒什麼比活著更偉大了。」 回到城市,回到部隊工作,劉康明難以忘懷的卻是無人區的荒涼和艱險,「我很喜歡那種感覺,遠離人煙,看到大自然各種令人敬畏的奇觀…,隨後,我又和朋友去了可可西里。到現在,前前後後去了八次。」 八次進無人區,在旁人看來,這是一種近乎瘋狂的上癮,在劉康明眼中,不過是一次次說走就走的旅行,「好多時候就是朋友來約,第二天就走了。」 在劉康明心目中,無人區的景色和人,都很奇妙,「我們生活在城市,感覺很多本能、本性的東西都退化掉了,當地山民的眼睛都很好,2000公尺遠的山上,他們望過去可以看見空地上有九隻雞,我們要把那塊空地看清楚都不容易。很多藏民皮襖子一裹,就躲在雪下面睡一夜,我們就不行。」 幸運的是,八次進入無人區,基本上都沒有遇到「生死攸關」的危險。「有幾次陷車,最危險的一次就是水沖進車裡,湧到大腿位置了,我們很冷靜地慢慢下車,然後把車拖了出來。」劉康明說,如果慌張跳車的話,陷得更快,很有可能帶著人沒了。 玩戶外攝影帳篷躲10天拍雪豹 劉康明的家裡,處處可見「戰利品」——斜掛在樓梯上的登山杖,一根是隨他轉岡仁波齊的,一根是陪著他在珠峰南坡徒步半個月。家裡有羚羊頭、一塊從寮國拉回來的茶台。 見過大自然的各種面目後,漸漸地,劉康明愛上了攝影,希望用自己的照片留下眼中的一切。多年來,他拍過的野生動物多到數不出來。劉康明說,「這些年拍了很多鳥,全球罕見的四種火烈鳥都拍到了,蜂鳥拍了好多種,也拍了雪豹,很難說自己特別偏愛某種動物吧。」 劉康明的朋友圈就像是「國家地理雜誌」,每一張照片都是可以立馬印成海報的大片。「你看,這張是企鵝餵小寶寶的瞬間,後面背景稍微暗一點,效果就出來了。還有這張,你看大象旁邊就是一隻小狐狸,體積對比太強烈了。」 去年,劉康明跟隨好友一起去拍雪豹,上山後紅外線偵測到一個雪豹出沒的地點,他們就扎了帳篷。「十天的時間,不敢出來,一日三餐所有問題都在帳篷裡解決。白天太陽曬透帳篷,刺得人皮膚痛,晚上零下十幾度,小便都不敢出睡袋。遺憾的是,十天的時間,野生雪豹一直很警覺,沒有出現。沒有拍到理想鏡頭,算是失敗了,然後我們沒有吃的沒有喝的,彈盡糧絕了就下山了。」 玩室內裝修自己敲水管敷水泥 鮮豔的羽絨服、一身戶外裝備,哪怕在家裡,劉康明也是一副說走就走的裝扮,如果不是「凍」沒了的頭髮,初次見面的人大概十次機會用完也猜不出他的年齡。 戶外探險、登山、野外攝影,你很難用一個特定的詞來圈定他的身分。「我從來不說自己是攝影家、什麼家…」雖然攝影作品早就達到收藏級別,個人經歷了普通人難以想像的傳奇,劉康明給自己的定位就是一個玩家,當然,將一切都玩到極致的人。 朋友眼裡,劉康明就是「中年多動症」,從戶外回來後,裝備隨意地堆在客廳,「我一般都不收的,放個十多天,大概確實沒有人約我出去了,再收吧。」 沒有出去的日子,他在家裡自己裝修房子。「這個水管太細了,質量也撇,我全部敲了換了。」他近日就在浴室敷水泥。一間工具室,像《絕命毒師》的實驗室,又像走進汽車修理廠;一間攝影裝備室,哈蘇相機、600mm、800mm的打鳥頭、打鳥專用腳架…,每一件裝備都能讓攝影發燒友流口水。 63歲的劉康明也曾想過退休——「五年前就說不出去探險了,但停不下來呀。」去年,劉康明組織了三位同樣停不下來的夥伴——都是當年參加過長漂、黃漂或者雅漂的老將。在「2017中國漂流俱樂部聯賽(玉樹)暨紀念江河漂流『老將賽』」中,這群平均年齡將近60歲的老小子,用29分21秒完成了6.2公里的漂流,摘得長距離賽冠軍。「很多人感覺上了高原就使不出來勁兒,但我划了6公里,還沒過癮,感覺沒划夠。」意猶未盡的劉康明回來後,馬上去考了一個皮划艇國際證書。 「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來,雖然說和年輕時相比,體力精力也不如以前了,但還是想去很多沒去的地方。今年的計畫是穿越澳洲大陸,難度也不小,對體力來說也是不小的考驗。」劉康明未來一年的計畫,依然是探險,他在戶外攝影的日常是,背著40斤的攝影裝備,一走就是幾個小時的山路,睡帳篷、吃泡麵,去一趟下來瘦10斤。 然而,不論是雪山、戈壁、沙漠還是極地,有路或者沒有路,都阻擋不了他那顆想要扒光未知世界的心。(中國新聞組整理) 劉康明幾次戶外探險後愛上了攝影,希望用照片留下眼中的一切。(取材自封面新聞) 今年63歲的劉康明,是中國著名的戶外玩家,八次進入可可西里、敲過南極的萬年冰下威士忌;愛上攝影後,滿世界拍各種野生動物,蜂鳥、雪豹、火烈鳥。旅行對他來說從來都是說走就走,家裡永遠有一堆沒來得及收拾又要背著出發的行李。 劉康明攝影作品「南極」。(取材自封面新聞) 從非洲大草原到南極,從棕熊到蜂鳥、企鵝、金絲猴及大象,劉康明的鏡頭,就是一道世界風景的閃電。(取材自封面新聞) |